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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生豪故居前的雕塑“诗侣莎魂”
整理母亲遗物,他震撼了
朱生豪辞世时,朱尚刚只有13个月大。很多年里,朱尚刚脑海中“父亲朱生豪”的形象,如同一幅缺了许多块的拼图。
他第一次以研究者的眼睛注视父亲的足迹和文学世界,是在1985年。那时,理工科出身的朱尚刚为了圆文科梦,参加了嘉兴毛纺厂职工电大中文专业的学习。他毕业论文写的是《朱生豪的爱国思想》。
朱尚刚读电大时,浙江大学教授朱宏达、吴洁敏夫妇正在筹划《朱生豪传》一书。1990年1月,经近7年筹备,《朱生豪传》出版,这是我国第一本翻译家个人传记。
两位教授倾心而成的书作,不仅让更多的人开始把朱生豪和莎士比亚联系起来,也让朱尚刚对父亲的点滴终于有了较为完整而清晰的认知。
不过,直到7年后母亲去世,整理遗物时,朱尚刚才真正意识到,把父母的一生细细梳理出来,是作为他们的儿子对社会的一种责任和使命。
在母亲的遗物里,他发现了许多从未看到过的文字材料。这些材料,让朱尚刚第一次真正因父母而震撼。
母亲为纪念父亲所写的两篇祭文,每每读来,都让朱尚刚眼角的酸楚难以抑制;母亲收藏的大量学生来信,每一封都洗涤着他的心灵。那些文字,让他认识到,他的父亲母亲,不是只在一个普通家庭里留下了烙印,而是代表着一代知识分子的性格和命运。他们的人生虽然已经画上休止符,但他们生命里的能量依然可以带给人们永恒的光与热。
母亲逝世几个月后,朱尚刚开赴上海、杭州、常熟、张家港、北京、南京、苏州、香港等地,探访了二十几位曾出现于父母生命中的同窗、同事、学生、友人,并从上海图书馆查得了不少宝贵的第一手资料。
此时的朱尚刚,还需要为生计打工。工作之余,他边创作、整理稿件,边搜集资料,之后继续充实完善内容。1999年底,33万字的书作终于完成。
这部书,便是《莎侣诗魂——我的父母朱生豪、宋清如》。
一年后,人民文学出版社又出版了《朱生豪小言集》。
这册书,收集的是1939年至1941年间朱生豪在《中美日报》任职时所写的时政随笔。
《小言集》收录的文章,由朱生豪旧友、知名作家范泉筛选。在范泉帮助下,朱尚刚在上海图书馆,将报纸一一复印,录入电脑。
朱生豪共创作了1081篇“小言”,书中仅收录了370篇。
如今,多数随笔未能出版的遗憾得到了弥补,即将由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新《朱生豪小言集》,收录1049篇小言。
新版中,朱尚刚在许多文章背后新增了注解,对文中涉及的人物、事件、背景以及已不常使用的词汇等进行解释。这些注解,扫除了读者阅读、理解时的障碍。
2003年,朱尚刚编著的《秋风和萧萧叶的歌》出版。
鱼雁穿梭,诗歌传情,“卿似秋风,侬似萧萧叶”。这本书,收录了朱生豪与宋清如部分诗词。通过这本并不厚的书,读者触摸到两人年轻时绚丽的爱情季节。
又过7个月,经朱尚刚整理筛选,《朱生豪情书》首次与读者见面。
在这本书中,向来内向、寡言的朱生豪向人们展示出了他柔情而又多才的一面:
我只愿意凭着这一点灵感的相通,时时带给彼此以慰藉,像流星的光辉,照耀我疲惫的梦寐,永远存一个安慰,纵然在别离的时候。
……
时下年轻人认识朱生豪,大多便是读他的情书。其中不少文字,已被奉为经典。他们凄美而真实的爱情故事浸彻人心。2013年2月,上下两册的《朱生豪情书合集》出版,这套书至今已重印了四次。
之后,朱尚刚对父母的诗文进一步进行了整理,出版了《伉俪——朱生豪、宋清如诗文选》。
年轻的读者在这些书中寻找着纯美的爱情,品味着浪漫的思恋,感受着他们卓绝的才华,也痛惜着他们坎坷的人生。很多人或已淡忘朱生豪和莎士比亚间的关联,只知道他是位诗人。
新的开始,深入研究父亲译著
对于莎氏研究者来说,朱生豪依然举足轻重。
2012年,朱生豪百年诞辰之际,《朱生豪译莎士比亚戏剧手稿》由国家图书馆出版社发行。早在宋清如在世时,已将多数手稿及书信捐给嘉兴市政府,手稿的出版是众多国内莎氏研究者第一次得以目睹朱生豪当年的译稿。
手稿的出版,也为研究朱生豪翻译创作,提供了更好的契机。更有价值的是,原先以为毁于战火的三部戏剧手稿后来被找到,重复的译稿,本次一并出版。通过前后译稿的不同,莎氏研究学者可一窥朱生豪昔日翻译创作思路变化的轨迹。
2014年1月,由朱尚刚亲自审定的《莎士比亚戏剧朱生豪原译本全集》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
这套中文译本,包含了朱生豪翻译完的31部戏剧,是原始译文资料,没有经过修订,原汁原味。朱生豪的莎士比亚戏剧中文译本先后出过修改本、校订本,出版原译本还是第一次。
修改本、校订本,在出版时,或规整了原译文使用的剧名、人名、地名等专有名词;或改正了原译本中的疏误;或因校订者和原译者理解不同而改动:有些是将相对冷僻的词语改为通俗用语,有些是图书编辑对译文理解不够,而作了不太妥当的修改。
原译本还有些是朱生豪跳过、“遗漏”了原著中的一些英文句子甚至是段落。未译出的句段,多属于他觉得“不雅”的文字,遂在不影响全剧意思连贯的前提下,删掉不译。也不排除一种可能,即在他翻译时,对极个别地方的理解把握不准,于是作了简略的处理。
之所以有如此缺憾,是因为朱生豪当年译书的条件十分简陋,除了两部英文词典,并没有什么资料可以参考,也没有可以探讨的良师益友。译莎著,无异于山地开荒。
这些问题,修改本和校订本都作了处理。
但单独看原译本,即使是漏译的问题,也并不影响莎氏作品神韵的传递和表达。更重要的是,原译本将朱生豪最初的创作思路原原本本呈现了出来。
为了把原译手稿当中一些存疑的地方弄清楚,朱尚刚费了很大功夫,辨别字迹、读英文原著、尝试着对照翻译个别段落……在他的努力下,原译本为朱生豪的译著出版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至此,他对父母的人生、作品的整理,基本告一段落。
朱尚刚说,经过这么多年梳理和整理,诗文作品等方面已鲜有新发现了。今后,他将把主要精力放在对父亲作品的进一步研究上。
通过细读作品,结合已有资料,对父亲的文学成就进行充分的研究、挖掘,在国内莎氏研究界“抛砖引玉”,是朱尚刚的想法。近年,在一些国际学术研讨会及相关专业杂志上,他已经发表过多篇论文。
虽然离别父亲的时间越来越长,但朱尚刚脑海中父亲的印记愈发清晰……
朱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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